去一个石头就扔过来了。叫着野种野种,不准看。我气不过一脚就蹬过去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爹告状到家里,又被我妈打了呗,习惯了。我娘打人用那种细藤条,疼的你说不出话。不过我又不出声又不解释,我娘就更气。”
“”
他说的时候口气极为轻松,深陷在回忆里偶尔还抿嘴笑笑。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心头刺刺的疼。不知是难过还是别的什么。
孙显新见身侧的女人眼神有些飘,也不知在想什么,便沉默着继续向前。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迈了几步。也跟着跨了一步,忽然就伸出胳膊从后头将他环住了。
孙显新的身子一怔,明显是愣住了。
她环得有些松,竟说不出的紧张。刚别扭的想放下,双手别被他死死缠在胸前。
他被她从后抱着,声音闷闷地从胸腔里发出来:
“呵呵,还不承认爱我?我才讲了这些,就心疼了?”
婉庭空一楞,咬牙道:
“谁心疼了。少自作多情。”
他不说话了。只这么抱着。婉庭空贴着他的背,声音有些低:
“那我们的孩子”
“姓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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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显新拼命忍着怒意,他就知道婉庭空跟那个畜生出去准没什么好事。也不知道究竟对她说什么了让她这样恼怒。可男人还是将她推在自己胸膛的手握在掌心。竭力放缓了语气:
“婉庭空,我真搞不懂。你当初都肯为她出身子让我快活。现在怎么送些礼就这么不乐意了?”
她睁大了眼,眸子里透着不可思议:
“当时和现在,能一样么?!我当时”
她说到一半就没说下去了。孙显新没等到下半句,反倒自顾自地继续:
“我对她没半点意思。就觉得她一个人不容易。美容院她想开,所以自己拿了钱,庄智勤跟我讲怕她头回做生意,什么都不明白最后全赔掉。所以入了些钱。也不多。她就给我打了个电话道谢罢了。真没别的。”
“”
“她出了状况,换你,你不帮?”
婉庭空怒极,一下提高了音量:
“我可以。你不行!”
她僵着嘴角继续:
“说一道万,你就觉得她什么都可怜。可怜也是种感情。我就不信你当初对她上心,不带一点同情。你对她越好,她越是忘不了。要不然她这种条件,怎么还一直单着了?”
他竟觉得好笑。平时看她脑子不灵光。现在倒会分析得头头是道。男人一下放低了语气,又重复了方才的话
“只是觉得她不容易。一点没别的意思。”
她一下就红了眼眶。近乎有些歇斯底里:
“不行!同情,怜悯,施舍。都不行!”
她最恨他这点。就像楚修岩说的,这个男人对跟了自己的女人永远都是愧疚心疼。
这种心疼就像跟刺一样扎在她心上。又细又深。拔都拔不掉。
孙显新看她真的快哭出来了。一下便揽过女人的肩搂紧了她。
没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气得弄哭她。真在一起居然会不舍得了。
他声音完全沉下去,只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膛,静了许久才道:
“不行那就不行。你说什么都行。”
她被他搂得喘不过气,只闷声道:
“说说而已!到时候又急急忙忙贴过去了!你就根贱骨头!”
孙显新抬眸,看她的眼睛泪光盈盈,可嘴巴却彪悍得要命。显然是缓过来。他的唇下意识地印上她的额,扯了扯嘴角问:
“发个誓?”
她摇头。骂完了觉得心理好受些。什么发誓对她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却低头亲着她的颊,细细密密的吻落下,等她平静了些,他便认真道:
“婉庭空,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再去碰。”
她又静了一阵,半天才回他话:
“说得总比唱得好听!看你表现。再被发现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不跟他再争了。可能就像尔嫣宁说的。两个人在一起,总会吵会闹,可也总要有台阶下。一直和他杠那里,谁都不会好过。
生活永远不是王子和公主永远甜蜜幸福的童话。那些你侬我侬的情爱或者复杂揪心的伤痛最终都会融进柴米油盐酱醋茶。
她也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