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木盆里,木盆中盛着碎冰,碗上都是细碎冰凉的水珠,实在让人满口生津!
&esp;&esp;喝完豆汤之后,杨璟干脆将碎冰放入铜盆的凉水之中,清清爽爽地洗了个凉水脸,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esp;&esp;院落内外布满了护卫,杨璟也放心了不少,加上整个人清爽了不少,在外间坐了一会儿,杨璟竟然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sp;&esp;也不知睡了多久,外头下起大雨,越发清凉起来,杨璟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扶起自己,躺在了屏风前头的竹床上,清凉的竹床让杨璟更是舒爽,便继续沉睡下去。
&esp;&esp;待得杨璟醒来,外头仍旧在下着雨,但他的头却有些昏昏沉沉,太阳穴不断鼓起,隐隐有些头疼。
&esp;&esp;杨璟从竹床上起来,发现杜可丰仍旧沉睡着,但外头的护卫却都已不在。
&esp;&esp;“来人呐!”杨璟不敢离开太远,便撑着油纸伞走到院门,喊了几声又没人应答,杨璟只好继续往外走,却发现整个府邸有些空荡荡的,大院里头还留有凌乱的车辙和马蹄印子。
&esp;&esp;杨璟有些不安,感觉整个府邸都有些不对劲,有些奴婢和仆从稀稀拉拉地走过,见到杨璟却又刻意躲避,杨璟更加不解。
&esp;&esp;这种不安渐渐让杨璟警觉起来,正打算返回杜可丰的院子,却发现宋风雅提着食盒出现在了前面的走廊。
&esp;&esp;“宋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杨璟快走了几步,来到宋风雅的面前,不解地问道。
&esp;&esp;宋风雅脸上带着忧色,迟疑了片刻,这才低声道:“杨大哥爹爹担心车队半途会遭伏,所以带着大队伍先走了,让咱们带着杜大人延后半日再出发”
&esp;&esp;“什么?!!!”此言一出,杨璟也不由吃了一惊。
&esp;&esp;按说这里是江陵府的地界,杜可丰好歹也是个通判,宋慈虽然已经致仕,但声誉犹在,这些人再如何猖狂,也不敢在江陵府境内行刺吧!
&esp;&esp;但杨璟转念一想,苏秀绩可以在杜可丰的房间里明目张胆地捅刀子,敢正大光明当面叫板宋慈,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esp;&esp;宋慈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但宋慈带着大部队先行,就是用自己当幌子,吸引这些人的火力,实在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他这是在用自己的安危,给杨璟制造机会,让杨璟带着杜可丰顺利回到巴陵啊!
&esp;&esp;宋风雅显然是知道这个计划的,当杨璟吃惊之时,她眼中的忧虑也渐渐变成了湿润的雾气。
&esp;&esp;宋慈已经老了,虽然杜府的护卫全都跟着,但苏秀绩的密探对杜府的防卫能力绝对很清楚,这一趟有多危险也就可想而知了。
&esp;&esp;杨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宋风雅,毕竟事关杜可丰生死,而杜可丰又是至关重要的人证。
&esp;&esp;想了想,杨璟便轻轻拍了拍宋风雅的肩头道:“别担心,宋阁老好歹也享誉天下,又有巴陵杨知县的队伍护卫,再加上队伍打着杜通判的名号,他们再胆大妄为,怕也不敢真下死手,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行刺杜通判的马车罢了,他们知道杜可丰不在队伍里,应该就不会对宋阁老下狠手了”
&esp;&esp;“真的吗?”宋风雅其实是个聪明的女孩,但事关老父亲的安危,关心则乱,听到杨璟这么分析,也就放心下来。
&esp;&esp;“嗯,真的,咱们当下要做的,是安全地将杜可丰送到巴陵,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宋阁老的冒险,打起精神来吧。”
&esp;&esp;杨璟这么一说,宋风雅才打消了顾虑,坚毅地点了点头,跟着杨璟回到了杜可丰的房间。
&esp;&esp;杨璟打开食盒才回过神来,原来吃的是午饭,而不是早饭,因为外头天色阴沉,又下着大雨,杨璟实在是把时间都搞混了。
&esp;&esp;也就是说他一直睡到了中午,想到这一节,再想想起床时候头隐隐作痛,杨璟也明白过来,怕是宋慈担心杨璟不同意这个计划,就在昨夜的豆汤里加了料,让杨璟昏睡了过去。
&esp;&esp;如此用心良苦,杨璟也终于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宋慈做事的风格,心里越发敬佩起来。
&esp;&esp;吃过午饭之后,杜府的匠人便将昨夜赶制的两样东西送了过来,杨璟收下东西之后,便与宋风雅一道,准备好行囊,指挥着宋慈留下来的五个护卫,将杜可丰和一应用品都抬上马车,离开杜府,往巴陵方向而去。
&esp;&esp;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打扮成了行商,马车虽然不起眼,但却极其坚固,能够承受颠簸,趁着大雨,他们从杜府的后门出去,没入了雨幕之中。
&esp;&esp;在与苏秀绩玩诡